醉如泥,瘫软在座位上无法站立。学长将你扶起来,带进出租车,对司机报了附近某个酒店的名字。你知道他想要做什么,也有反抗的力气,但你没有反抗。你默许了。
进入酒店房间,学长将你抱上床,像某种野性还未消退的动物一样扑上来,粗鲁地舔你、吻你。他将手伸进你的衣服内抚摸,你感受不到快感,只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劈出来,近要把你当中劈裂成两半。
不一样。完全不一样。学长很壮实,全身上下的肌肉练得大块且鼓胀,体味浓重,混合着微酸的酒臭,成为一股令你作呕的气味;他个子高大,双手却相对健硕的体格而言有些偏小,掌中布满茧子,爱抚你时触感粗糙到令你疼痛。
做为朋友,你拥抱过梁倏亭,也握过梁倏亭的手。远远看过去,他是一个高瘦的人,要和他拥抱,才感叹他骨架之大,居然能把你整个人笼罩起来;他虽然是Alpha,但体味浅淡,就算汗流浃背,闻起来也永远是干净清爽的味道;他的手掌也宽大到令你咋舌,可是生为富家子,他掌心柔软,一个茧子都没有,甚至连掌纹都生得规规整整,就像他的人生,没有一条岔路。
在这个圣诞节的凌晨,你推开学长,歪歪扭扭地跑出酒店,一个人在街头走到酒醒。
你掏出手机,鬼使神差地输入了梁倏亭的号码。不存他的号码对你而言没有一点用处。你早就把他的号码刻印在了脑子里,比背出自己的号码还要顺畅。
趁着酒劲,你按下拨号键。
语音提示你拨打了一个空号。你换了新号码没有告诉梁倏亭,梁倏亭也一样。
酒最终会醒。入学以来荒诞不经的梦也醒了。一夜之间,你做回一个好学生,做一个生活里只有学习的“书呆子”。大二结束,你的综合成绩居全专业第一,不出意外,你可以全免学费,并收获一笔不菲的奖学金。
父母是最高兴和自豪的人。母亲鼓励你利用奖学金出门旅游,你兴致缺缺,也没有想要同行的朋友。见不得你放假还闷在家里学习,母亲为你计划了一场自驾游。你拗不过母亲,和她收好行囊一起出发,你不知道这是你人生中最大、最漫长的一场噩梦的开端。
暑期,天空晴朗到一丝云也没有,阳光毒辣得无情。母亲开了一上午车,才开过第一段高速。过了服务区还有好长的路,你听着歌昏昏欲睡,母亲体贴地停下来,让你从副驾驶换到后座去睡觉。你打着哈欠照做。
这个举动救了你的命。
车祸发生时,你的意识融在黑暗里无法抽离。一阵刺耳的车胎摩擦声和鸣笛声分不清谁先谁后,像两只粗壮的大手将你拽出黑暗。可是你的意识并没有脱离黑暗太久,你只来得及看到一束白光,可能是对面那辆货车慌张的大白灯,也可能是直射过来的太阳光。在这短短的半秒钟后,你又被关回黑暗的牢笼。
此后的数年,仿佛你不曾被任何声响吵醒过。那黑暗恰如死亡一般安谧。
第37章
经过两年的休养,你申请复学。很多人反对,也有很多人担忧你无法适应。学办的老师格外为难,一度建议你再休息两年。你却坚定不移,好几次将假肢穿戴在厚厚的长裤下,像其他健全的同学一样来学校活动。
不怪老师劝阻你。在医院和康复机构,你算是“小有名气”。最严重的那段日子,你碰到尖锐物就想扎进身体,坐在行驶的车辆内就想打开门往下跳,站在稍高的地方,就有一跃而下的冲动。
这种状态下得你突然一改颓态,表现得积极向上,声称要回归校园生活,旁人怎么能不怀疑。
他们找不到促使你好转的原因。
你没有把原因告诉任何人。复学之前你去做了一件事,正是这件事彻底打破你心底虚无缥缈的渴望,让你明白上天不会垂下一根绳索把你吊出溺池,也不会有英雄从天而降救你于水火。
没有人来拯救你,也没有人拯救得了你。
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。
那天——你记得很清楚,早晨下着小雨,空气湿润、清凉,令你呼吸舒畅,所以你的胸腔开阔,容纳了许多雀跃和期待。
你在镜子前打扮了很久:这条裤子不够硬挺,那条裤子料子太透;头发剪太短,戴个鸭舌帽会不会更好;脸色和唇色太苍白,要借护士姐姐的唇膏抹一抹……
等你准备完成从医院出发,雨已经停了。太阳高高挂起,把穿得太过厚实的你晒得奄奄一息。汗水积累在假肢接受腔内,让本来就用不好假肢的你走得又慢又别扭。
当你赶到目的地,最初的冲劲已经十不存一。
阳光下的大学校园,满是朝气蓬勃的学生。年青人的意气与生气扑面而来,像一记重拳,打得你摇摇欲坠。你在门卫处签下访客记录,觉得来自门卫叔叔的打量都叫你瑟瑟发抖,难以承担。
从校门到图书馆,再到里面的大型汇报厅,支撑你的只有心底的那一点期待。
从后门进入汇报厅,讲座正在进行。主讲人是经济学领域享誉全球的学者,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国内高校演讲。他是梁倏亭赴英交换时的导师,愿意接受邀请,也是托了与梁倏亭的关系。
你通过同学的同学得到消息:梁倏亭是这场讲座的与谈人之一,会参与讲座最后的自由讨论。
坐在后排,听着你听不懂的英语原声经济学演讲,你等得满心焦躁。等待的每一秒钟都被拉长,你乱七八糟的预想了很多事情:梁倏亭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,又长高了吗?胖了还是瘦了?他见到你,会露出什么表情,惊讶,高兴,还是冷漠?你们见面,第一句话会说什么,是“好久不见”吗?那也太俗套了。你不是他的校友,如果他问你为什么来,你该怎么回答?说“因为这是一场难得的讲座”,还是坦白地说“因为我想见你”?
你设想得太多,掌心满是冰凉又黏腻的手汗,心怦怦狂跳,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缺氧。当热烈的掌声响起,主持人宣布讲座结束,人们接二连三地起身离开。你傻坐在原处,终于从周围人的谈论中意识到,自由讨论是不公开的内部学术沙龙,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,并没有机会见到梁倏亭。
眼眶热得发烫。你头重脚轻,近要昏倒。
等到汇报厅里的人差不多走空了,你才慢腾腾地起身离开。
走廊上人来人往,你垂着头,眼睛躲躲闪闪,不敢和任何一个人撞上视线。
“学长,一会儿在沙龙见。”你先听到女生清脆的声音,接着是一声低沉的、耳熟的“好”。
你抬起头,看到梁倏亭从你对面的方向与同学结伴走来。
他意气风发,又沉着内敛。比起高中变得更高更结实了。因为年岁上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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